文/陶陛
冬日的黑夜是如此之漫长，李老赶站在院子内仰望着天空，天空中星稀少，月亮周围一道金黄色的圈。
李老赶在外屋地的小板凳上坐着，双眼呆滞，手里拿着烟斗，烟斗冒着滚滚黑烟。
突然外屋地的灯熄灭了，李老赶像没事人一样，长叹一口气，李老赶紧闭双眼。
突然屋内传来一句：你爹呢，他还没躺下呢。
李老赶儿子伸手摸着墙上的开关，灯亮了，儿子大吼道：爸，一会你关灯吧。
半个小时后，李老赶儿子和妻子都已熟睡，李老赶才缓缓的走进屋内，小心翼翼的上了炕，也关上了灯，摸黑脱下外套便钻进了被窝。
李老赶63岁，一个月前被检查出癌症并且是晚期，但李老赶得知是癌症，他心静如水，异常安静。
转天，李老赶觉得身体不适，想去医院看看，妻子和儿子一同去了，一家三口都做了检查。
妻子小声对儿子说：咱俩也去检查一下，你爸就是平时检查的少，发现了就是癌症。
儿子没有说话，点了点头，三人坐在医院的走廊等着检查结果，妻子和儿子见一时半会结果也出不来，就要去逛街，把李老赶一个人留在了医院等待结果。
李老赶听到屋内喊道自己名字时，便去取检查结果，三个人检查结果抓在李老赶的手中，李老赶情绪有些激动，李老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儿子的检查报告。
李老赶掏出兜里的手机就给儿子拨了过去：你来医院一趟。
可是儿子和妻子早已经到了家，儿子呼哧带喘回道：爸，你取完报告自己回家吧，我和妈买了好多东西。
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
李老赶气势汹汹平日都会等线车的李老赶，今日却打车回去了，到了自己大门前，李老赶迟迟不下车：师傅等一会，我还用你的车去县城。
就在这时，线车在村中间的位置停下，李老赶见妻子和儿子两人有说有笑地往自己家走，两人手里拎着大包小裹。
李老赶下车迎了上去拉着儿子胳膊：你和我走一趟。
妻子不解紧忙上前阻拦：干嘛啊，去哪啊。
李老赶愤怒道：去做亲子鉴定。
妻子丢下手里的东西，推搡着李老赶：你疯了吧。
然后转头对儿子说：咱不去啊。
李老赶瞬间回想到自己检查出癌症后，妻子和儿子对自己的冷眼相对，也回到这么多年妻子对自己种种的不好，李老赶用尽全身力气推了妻子一把。
妻子顺势倒在地上，抱着李老赶的大腿道：有啥话回家说。
李老赶不顾场合大声问道：我们血型不同，他不是我儿子对不对，你瞒了我这么年，你可真行啊。
妻子支支吾吾不肯回答，李老赶冷笑道：难怪我说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呢。
儿子愣在原地，不知所措：爸，咱们回家说吧。
李老赶长叹一口，腿晃动了一下道：撒开。
李老赶转身双手背在身后，走到车前和司机说几句话，还从口袋里拿出钱，司机开车扬长而去。
李老赶和妻子进屋后，大声吵了起来，争论不断，儿子见父母越吵声越大，场面不可控，便提议找来村中大夫给出答案。
大夫来了后，听李老赶说出了他与儿子血型不同，大夫微笑道：大伯啊，现在看血型是不科学的。
可李老赶觉得大夫也是胡扯，要不然为何妻子不敢让他和儿子做鉴定呢，李老赶把大夫轰了出去：我谁也不信，就信鉴定。
妻子就说儿子是李老赶的，就不同意。
李老赶见妻子坚决，证明儿子定不是自己的，便要求把家中钱财都给他，从此断绝妻子和儿子的关系。
妻子大哭道：即便儿子不是你的，但也叫了你这么多年的爸爸，你不亏啊。
两人争吵不断，还伸手打在了一起，左右邻居前来劝架，可谓成了村中这么多年最大的事件，李老赶把屋里的东西砸的稀巴烂，村中人纷纷劝架，终于妻子同意做亲子鉴定了。
七天后，鉴定结果出来了，李老赶和儿子确是父子关系，李老赶不吭声坐在炕上抽烟，妻子双手叉腰指着李老赶的鼻子大声道：你没事了，我还有事呢，你必须当着全村人的面给我道歉，还我清白。
李老赶和妻子结婚三十多年，固执了三十多年，不肯低头，连看都不看妻子一眼，妻子委屈的哭诉：结婚这么多年，夫妻连点信任都没有。
儿子走他母亲的面前，小声说道：妈，我爸时日不多了，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了，你还不知道他吗？再说我爸他……
儿子说完泪水从眼角滑落，妻子底下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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