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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安科技大学副教授杨素秋(武汉到西安亲子鉴定杨素秋:西安疫情中的亲子日记(2)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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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9-04 09:34:27

1月5日

早晨,我跟孩子商量:“你再给咱们做一顿西红柿鸡蛋面吧?”

他:“我已经做过三次了。做饭好麻烦啊!你做吧,你做吧。”

我:“我也不想做。”

他气得喷鼻子,像一头小马,跳上了床,卷着被子把头蒙起来:“那咱俩都饿着吧,反正我不做。”

过一会儿,他回过头来说:“但是你以后无论做什么,我保证再也不挑剔。我现在知道做饭的辛苦了。”

中午在「贞观」发表了疫情日记。

下午,大白用红纸条封住了我的家门。有密接在附近活动过,小区被升级为中风险。

接着写吧。

这个小区只是三栋老旧筒子楼,没有暖气,地面坑洼。雨天的水轻松漫过脚脖,扔几块砖头在前,跳着走。然而这里房源紧俏,得益于侧旁著名的辅助生殖医院。租户的主力阵容由西北五省渴望怀孕的女人们构成。以前,她们常聚集在树下交谈:

“这个月我的子宫内膜长了三毫米,你呢?你哪天排卵?”

隔着玻璃窗户和三层楼,隐私无遮无拦地传进我的耳朵,我有些尴尬,但又能理解她们的急不可耐。

自从封城,窗外安静了。

今天业主群里开始猜测那个密接会不会是外地孕妇?把病毒从医院带回来的?还没确定结果,怨声已然四起:要禁止外地孕妇在本小区租房!

人们都不想想,如果一个苦苦等待试管实验结果却被困在西安的女人就是你自己呢?此刻应该往哪里去?

1月6日

早上我写稿子,孩子在床上乱跳,想引起我的注意。我没有理他。

他故意跌到床下去,大叫救命。床不高,他肯定没事。我抓了相机去拍,他翻身起来,用头抵住我的肚皮:“我跌倒了,你不救我,还来拍我。你这个无情的母亲!”

下午推荐他读物理学家费曼的传记《别逗了,费曼先生》。

“你调皮,爱拆东西。费曼也调皮,也爱拆东西。你应该会喜欢他。”

深夜收到学生的私信。她读到一篇有关“卫生巾”的文章,很难过,甚至有些语无伦次。作为一个历来忍让男权的农村女孩,她又一次被文字伤害了。

今天还有一篇反问别人“吃点馒头咸菜怎么了”的文章,让我愤怒。我的闺蜜群也集体愤怒,我们的冰箱是满的,却让冰箱空空的人必须挺住?锦衣玉食的作者有什么权利这样居高临下地要求穷人?

疫情不是用来标榜自己和指责别人的。我们要反过来,反省自己,关怀他者。不要用文字加剧各个阶层的分裂。男性要多理解女性,本地人要体谅异乡客,富人要关心 “吃馒头咸菜”者的苦楚,有子女的人要能想象“渴望怀孕”者的困境……

1月7日

我写东西,忘了炉子上的火。蒸红薯,盘子碎了。做红烧肉,焦黑了。

儿子说:“黑了味道也不错!我已经保证过不挑剔你做的饭。我说话算数。”

今天儿子学校的音乐课播放了彩虹合唱团《绿叶菜里有什么》。老师真会挑歌儿,又好玩儿,又应景儿。绿叶菜现在就是西安人民最大的渴望。

傍晚,

我:“你听,楼上弹琴弹了一个小时了。”

娃: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我:“呃,不敢有什么意思 ,我就描述一种现……象。”

我俩都噗嗤笑了。他固然已经很久没弹钢琴,但我也没有权利责备他,我也很久没弹古琴了。

我们的钢琴老师和古琴老师如果看到这篇,请不要生气。我们两个懒惰的差生,从明天就开始互相鞭策!

■ 图为古琴老师和作者的对话

1月8日

我的闺蜜最近很委屈,她是另个封控区的下沉干部。一个居民列了张清单请她代买11样商品,严格指定品牌。她跑了几个超市,有几样实在买不到,就买了相近品牌送到居民家门口,居民投诉了她。

我请儿子来看这张清单评评理“简约组合竹砧板33×2.3×1.8cm、皆酷北欧情148mm 5.75欧碗……”

儿子气得叫起来:“阿姨被投诉也太冤枉了!谁能买得那么准确?”

中午我准备在盒马订点肉和蔬菜,儿子说他想吃薯片。

如果我们能到小区门口取快递,当然可以订薯片。但这里是封控区,需要干部给我们送上门。薯片不是生活必需品,如果你是干部,你在冷风中给别人送薯片,你会开心吗?

儿子摇摇头,但他还是馋,他很久没吃零食了。

我继续和他商量:“从极善到极恶,我们可以整理成一条长长的线段。你现在想吃薯片,不算是恶,你大概处在线段的中间。但如果此刻你放弃了薯片,你就往善的那一端又走了一小步。”

他说:“我放弃薯片。”

1月10日

早上醒来,他问我的第一句话:“江歌那个案子,宣判结果出来了吗?”

他怎么把日子记得这样清楚?

下午看电影《鳄鱼波鞋走天涯》(The Cure),一个男孩帮好友寻找治疗绝症的良方。

两个孩子聪明地逃脱了街头混混的追打,钻在购物车里俯冲。

儿子看到这儿过瘾得不得了,反复拖动进度条,播一遍又一遍,自己喊起来:“哟吼!”。

看完了他说:“这个小男孩真好啊,能为朋友做那么多事情。江歌遇到刘鑫那样的朋友真是倒霉死了。”

晚上,我问他愿不愿意挑一篇古文背一背,随便挑,自己喜欢的就行。

他找来《史记》,信誓旦旦说自己只看注释不看译文。

过一会儿,他放弃了《史记》,又去找别的。

他说:“孔子说什么都很对啊,很有道理啊,但是他好严肃。韩非子聪明又狡猾,可是他把人心设想得很坏。庄子好玩。”于是就背了一节庄子。

1月12日

我就不该嘚瑟。

我自夸我今天“格物致知”啦,我研究了怎么炒出不腥的牛肉丝,我厉不厉害?

娃说:“那我今天也格物致知啦,我研究了水枪的原理。水柱穿过纱窗会变成细小的雾气,喷在我自己腿上会透过睡裤秋裤和内裤一共三层直达皮肤。你猜喷你腿上会怎样?”

“滋——”直接就来了。我裤子也湿了三层!

我气得嘞: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!”

“你说的不对。这件事,我欲啊!我喜欢别人喷我腿啊,所以我可以施于你啊!”

“己所欲,也不要强行施于人。你得问问对方想不想要。比如你和表弟都喜欢滋,那你俩互相滋。我不喜欢,你不要强迫我。”

“我懂了,你说的这个道理就是编程里的if(……)printf(“no”);…else…printf(“yes”)”

啥玩意儿啊?你们这种理工男!

今天又接到闺蜜的短信:

我说这是巨婴,微博上有人反驳:“不会做饭,就是巨婴?”

不会做饭,这一个条件不足以成为巨婴。不会做饭,疫情中自己的母亲骨折都不想办法学习给母亲做饭,还需要志愿者上门来伺候自己,这就是巨婴。

1月13日

下学期的课挪到这学期上。

几年前,研究生院请我给全校硕士生开一门公选课,希望能与当下生活密切相关,能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学生的“价值观”和为人处事。这课我开不了,这课更应该让法律、哲学、政治、社会学背景的老师来开。但是最后没推辞掉,我勉力开了一门《人文主义和当代生活》,非常担心自己的浅薄误了学生。然而这门课每逢结课都能收到学生大段的留言,告诉我半年来他们观念的改变。

今天是第一节课。我们首先就要讨论当下的事:

其一,欲望的限度。当我们想要购买物品时,什么是必需之物?什么是欲望之物?薯片在何种情况下是正当需求?“皆酷北欧情148mm 5.75欧碗”在疫情中是不是正当需求?我们对物质的需求还可以继续削减吗?

其二,发言的伦理。业主群指责小区里的“外来孕妇”时,你会不会推波助澜?2020年武汉疫情,某小区投票表决是否允许本小区抗疫护士回家休息,结果令人寒心。如果是你,你怎么投票?

其三,共情能力。你痛苦时,别人帮助你。你春风得意时能否体谅他人的痛苦?最近莲湖区某人单元门因疫情防控被锁,他上微博求助,很快得到解决。这本来没问题。但网友挖出他从前的言论:李文亮去世时他讽刺李文亮;芝加哥枪击案遇难留学生的母亲痛哭流涕,他幸灾乐祸:谁让你们把孩子送出国的?都是虚荣。

在讨论中,我不希望学生只是痛骂新闻里的当事人,仿佛自己和“那些坏人”完全不搭界。那样的课堂讨论太浅了。

我希望学生还能更进一步,增加一种思路—— “见不贤而内自省”。如果每个同学都认为自己不可能做出那样差劲的事,那么当年反对护士回家的大多数票又是谁投的?这些“大多数人”,不是空降的外星人外国人,他们可能就是你,就是我,就是我们的亲友。我们必须返回自身,假设自己在同样的境况下,会不会变得自私、鸡贼、懦弱?如果有可能,下一次,说服自己变得勇敢正直一些。

这样的课堂讨论才更有意义。

道德,绝不是悬搁在空中的一个概念,它在日常细节中,在我们对“他者”和“”自我”关系的一次次审视中,在我们当下的行动中。如果一门课能够帮助我和学生自我纠正一点点,这就是我期待上这门课的原因。

1月14日

人的贪心总是不知不觉增长的。

两周前,我的愿望:“我只祈求明天能买到蔬菜。”

今天,我的愿望“街上饭馆什么时候才开门啊?一天做三顿饭要累死了。”

怎么才能不烦恼呢?

往回走,降低欲望。有蔬菜吃就已经很好了。不要得陇望蜀。不要想饭馆的事儿啊。

前两天政府发的白萝卜太多吃不完,就做了咸菜,放了几片苹果进去,好像也不错。

下午有陌生来电,说我家乡的方言:“你封控区买东西不方便,我给你送一点吃的。”

是谁?这么了解我的情况。我听不出来又不好意思问,好久才辨出来是弟弟的发小。

这就是他送给我的 “一点”吃的。

我对儿子说,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份量可不一样哦。在疫情中帮过我们的人,我们要特别感谢。你想怎么感谢贾叔叔?

儿子说:“我把我最珍贵的奥特曼卡送给他儿子!”

晚上陪他看《穿条纹睡衣的男孩》,二战集中营的故事。

看到一半,他说压抑,关了。问我能不能换一个电影?还是集中营的故事,别那么凄惨就行。我放了《美丽人生》,只要是集中营,肯定是悲剧,但这里面有幽默和亮光。

他说很好看。结尾英美盟军的坦克开进来,他快哭了。

睡觉之前,他问我“妈,我好久没吃过泡面了,我想在盒马买泡面,算不算一种恶?”

哈,我很高兴你会琢磨这个问题。

我鉴定,泡面不算恶。

1月16日

娃宅家的主要成就是:发明游戏。

拿缝衣针做一个“迷宫”,让我“在不破坏纸的情况下绕出来”

把蜡笔掰成几节,邀我玩“保龄球”。他已经满屋子测试过了,钢琴盖上“摩擦系数最小”。

用一根手指钻进冰块,黏着悬空,邀我观看。

我不看,他就生气:“你不尊重我的科研成果!”

晚上,他叫起来:“妈,我渴了,我要望梅止渴!”

要过我的手机,往淘宝购物车里添加玩具,他知道快递到不了,他只看不买。

但你怎么能躺在我的书桌上呢?

我: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调皮,不要没事儿找事儿?”

他:“我们校长让我们找事儿的,我是听校长的话。”

我:“?”

他:“校长原话,同学们,你们在家没事做的时候要给自己找些事做。”

我真的累了,没有辩论的力气了。

我闭上眼睛,我不看你,我不看你,我不看你。

1月18日

《不老泉》他有两本,一本英文,一本中文。

中文的他很久以前就看过,英文的生词太多,他看不懂。

今天我在翻他的英文书,顺便跟他讨论,你想不想长生不老?

他说:“不想。看过《不老泉》就明白了,长生不老太恐怖了。生命必须是有限的,才有意义。”

他又问我,以前看过一个类似的电影,主角永远不老,卡在某一天,不断地重复人生。叫什么名字?还想再看一遍。

是《土拨鼠之日》。

已经是第二遍看了,他依然从头笑到尾,甚至在床上后滚翻,表达他的快乐。

快乐的余波刹不住,他继续在家里演。先是把笤帚高举过头,大声喊着口号:“谁∼∼污染,谁治理!谁∼∼污染,谁治理!” 自己打扫自己弄乱的地板。

喊完了,还没平静。说,咱俩排演话剧吧?我演那个疫情期间抡椅子砸小区门的女人。就你给我看过的那个视频,耽误她两亿生意那个。

娃(饰妇女):“开不开?”

我(饰保安):“这个门,今儿真开不成。”

娃(恶狠狠地):“我的损失你负责?”顺手把道具枕头(替代椅子)抡向天花板。

哐当,我的帽架被砸落在地,断了。

主演连声给我赔不是,话剧仓皇落幕。

1月20日

小区调整为低风险,总算可以出院子了,限时两小时返回。

他想吃鱼,疫情之前我习惯骑自行车去买鱼,今天我选择走路。

走路,大步走路,久违了!鞋踏在马路上的那种感觉,足心都是爽快的。我明白了阿特伍德所说的“将感官关闭一段时间再打开”,那加倍强烈的触觉。

街上的大部分店铺都关着,鱼店也关着,我想去更远的炭市街水产批发市场试试运气,必须得骑自行车。我骑得并不快,大腿面却感到酸痛,很久没有用这块肌肉了。疫情结束我一定要多走路、多跑步、多骑车。人能运动起来的日子,别把运动不当回事儿。

整个炭市街只有一家店开了半扇卷闸门,我探头进去,有孩子爱吃的黄鱼。

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弹琴。

我没听过:“你先别告诉我是谁的曲子。你就说,作曲家是不是生活在纬度很高的国家?听起来像雪地里的白桦林,太阳不是金色的,而是浅浅的黄,树影拉得很长,淡淡的。”

他笑个不停:“妈,你说话疯疯癫癫的。可是你猜对了,肖斯塔科维奇。”

1月22日

新城区解封,束手束脚的日子终于消散。

封城第一天栽下的郁金香种球,已经长出了寸把长的苗儿。

专为过年买的灯笼也到货了。

我要切柚子,儿子不让。他说,放在阳台上多好看,像个吉祥物。

作者 | 杨素秋 | 高校教师


西安科技大学副教授杨素秋(武汉到西安亲子鉴定杨素秋:西安疫情中的亲子日记(2)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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